我阿爹就常说:“阿律这孩子样样都好,就是少了点手段。”为君者,自然是要刚柔并济,
王霸杂糅。我阿兄就是心肠太软了,不够狠心。若是当个太平盛世里的君主,
我阿兄的才能也是绰绰有余的。我和阿姐是一对双生子,我们的模样生的别无二致,只一点,
阿姐的眼下多了一颗殷红小痣。模样相似,性子却是南辕北辙,阿姐的性子飒爽,
习得一身武艺。立志要成为本朝第一的大将军,心智之坚毅,非一般男子可比。
我阿爹就时常感叹,若我阿兄阿姐的性子转换一下便好了。习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,
但我阿姐坚持下来了。严寒酷暑没有一日懈怠,摔摔打打,满是伤痕,
惹得我阿娘常抱着她流眼泪。我阿姐是个狠人,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。
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,在校场演习中,有个姓刘的参将并不服她。
指名道姓的要挑战我阿姐,最后却被我阿姐揍的差点走不下台,自此以后,
军中的将士对我阿姐莫不是心服口服。我也是后来才知道,
在那一次对战中我阿姐也不是只得了好处,在对战中她的胳膊受伤脱臼,
可这个狠人硬生生的把脱臼的肩膀按了回去,并且把始作俑者打的在床上躺了三天。
从那一刻我便知道,虽是双生但我是比不过阿姐的。因为她实在太强大了,终其一生,
我只能望其项背。若是人生是能随意控制的便好了,
我多希望我的人生能够永远的停留在这一段时光里。不必去经历后面发生的事,
也不必再去认识翁斐。②说来也是好笑,我和翁斐如同藤蔓一般纠缠了大半生,如今想起来,
脑海中关于他的记忆,竟然模糊的可怜。遇见翁斐的那一天,大抵是个艳阳天吧。
记得那天天气很好,我同往常一样带着阿芜偷偷从山上溜了下来。白泽山很大,
山中花草树木也很多,但一个地方呆久了,难免让人觉得无聊。
我从十岁时便长期待在这白泽山上,再新奇有趣的环境,呆上这么些年,也腻歪了。
我的师傅是个神神叨叨的牛鼻子老道,口里说着念着都是我听不懂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