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那只手上的戒指价值连城,我根本没有往沈临川身上想。可如今再看,
无名指上的黑色小痣,和他手上那枚分毫不差。胃里瞬间一阵翻腾,我冲进厕所干呕起来。
抬眼看见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,眼下是长期劳累留下的青黑,头发枯燥得像稻草。而林雪,
即使怀孕也光彩照人,穿着名牌孕妇装,皮肤白得发光。多讽刺啊。我每天精心伺候的,
是我丈夫的情人。老旧的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,是沈临川回来了。“宁宁,
我这个月的奖金发下来了,给你买了小蛋糕,快来尝尝。”见我眼眶发红,
沈临川的笑容僵在脸上,冲过来将我抱在怀里。“怎么哭了?是不是受委屈了?
”我不动声色地挣脱开。“刚才看的小说太感人了,没事。买蛋糕干嘛,又不过节。
”“不过节怎么了?我的宁宁嫁给我受了那么多苦,吃点甜的才行。
再说了我赚钱就是给老婆花的,等我赚到大钱,一定让你过富太太的日子。
”情话一如既往动听。可他身上残留的属于林雪的香水味,熏得我又有些想落泪。
看着男人脸上真切的爱意和关心,我鬼使神差开口:“今天我请假去医院检查,
医生说我怀孕了。”2面前的男人身子变得僵直,半晌,才犹豫道:“宁宁,
我们如今的经济情况,还不适合要小孩。”“更何况你那个雇主到了孕晚期,
也不好中途辞职……”最后,他下定决心,握紧我的手。“去打了吧,我们还年轻,
总会有孩子的。”盯着他看了许久,我拼命忍住眼眶的酸涩,扯了扯嘴角。“逗你玩的,
怎么还当真了呢。”沈临川倏然松了口气,肉眼可见地变得轻松起来,
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为我切蛋糕。植物奶油的甜腻在口腔里泛着腥气,我忍了又忍,
才没有当场吐出来。等到半夜沈临川睡熟,我轻轻起身,拿起他的手机走到阳台上。
夜风吹得我浑身发冷,但远不及心底的寒意。从前他为了表忠心,主动录入了我的指纹,
但我从未查过,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。微信置顶的聊天框赫然是林雪,备注是“雪宝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