钥匙……生命活性指标升高……神经感知紊乱……幻视幻听……
陈昂握紧了拳头,指甲陷进掌心。他就是那个“钥匙”!那些幻象和嗡鸣,就是神经感知紊乱的表现!而生命活性指标升高……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生命能量正在被那“魂钢”支架贪婪地吸取?
“关于陈文渊,”老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,“这个人……更诡异。公开记录很少,但我从一些殖民时期的南洋旧档案碎片里,拼凑出一些信息。他当年在南洋,并不是普通的商人或者劳工。他最初投靠了一个当时势力很大的华人私会党,但很快,他就展现出一些……非同寻常的能力,据说能‘治病’、‘驱邪’,甚至能预知一些吉凶。他利用这些能力,迅速积累了大量财富和人脉。”
“后来,他脱离了那个私会党,开始独自活动。有迹象表明,他频繁出入南洋各地的原始部落,尤其是那些还保持着古老巫术传统的地区。他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。大概在1923年左右,他最后一次公开出现,是在婆罗洲北部的一个偏远小镇。之后,他就彻底消失了。有传言说他找到了‘长生不死’的秘密,也有人说他触怒了某个部落的守护灵,被诅咒而死。”
“值得注意的是,”老猫加重了语气,“在他失踪前后,那个区域恰好有一个小型的‘兀刺海’部落迁徙队活动的记录。这支迁徙队后来也神秘消失了。”
陈文渊寻找的东西,很可能就是“魂钢”!他甚至可能接触到了兀刺海部落的幸存者!他的失踪,绝对与这诅咒之物有关!
“还有一点,”老猫最后补充道,声音压得更低,“我在挖掘陈文渊的信息时,触发了几个非常隐蔽的警报。有人在盯着这个名字,而且手段……很专业,不像是官方的人。你查这件事,非常危险。我建议你到此为止。”
有人盯着陈文渊的名字?陈昂的心沉了下去。是“灵恩会”?还是王主任背后的人?
“我知道了,猫哥。谢了,尾款我马上打给你。你自己也小心。”陈昂挂了电话,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。
他不仅被一个千年诅咒之物寄生了,还卷入了一个隐藏在现代社会的、信奉古老邪术的神秘组织布下的罗网之中。
就在这时,他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、前所未有的悸动!不是疼痛,而是一种……呼唤?或者说,是共鸣?
嗡鸣声没有出现,但一种低沉的、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震颤感,以他心脏为中心,向四周扩散。与此同时,他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、变色。公寓的墙壁仿佛融化了一般,显露出其后一片无边无际、荒芜冰冷的冻原景象。狂风卷着雪粒呼啸,在冻原的中央,矗立着一座用黑色石头垒成的、布满诡异雕刻的祭坛。
祭坛之上,悬浮着一块不规则形状的、暗金色的金属块,表面流淌着如同血液般的光泽,散发出滔天的怨念和一种古老、蛮荒的强大气息。
魂钢!原始的魂钢!
陈昂能感觉到,自己心脏里的那枚支架,正在与祭坛上的魂钢本源产生强烈的共鸣,渴望回归,渴望融合!
而在这幻象的祭坛下方,跪伏着一个人影。那个人影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衫,背影瘦削,正对着祭坛上的魂钢,举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。
似乎是感应到了陈昂的“注视”,那个人影缓缓地、极其僵硬地转过了头。
陈昂看到了他的脸。
一张与那张家族老照片上有七八分相似,但更加苍白、更加扭曲,双眼燃烧着疯狂与贪婪火焰的脸。
陈文渊!
他的嘴唇没有动,但一个冰冷、沙哑,带着无尽诱惑和恶意的声音,直接响彻在陈昂的脑海深处:
“来吧……我的血脉……归来吧……与我合一……共享……永生……”
“不!!!”
陈昂发出一声嘶吼,用尽全部意志力,猛地切断了与那幻象的连接。眼前的冻原和祭坛瞬间消失,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,大汗淋漓,瘫倒在地,心脏疯狂跳动,几乎要炸开。
那不是历代宿主怨念形成的幻象!那是……陈文渊本身!他的曾祖父!他并没有死,或者说,他的灵魂以某种方式,与那魂钢本源融合了?!他成了那诅咒的一部分,甚至可能是……主导者?!
所谓的“钥匙”,所谓的“适配性”,根本就是陈文渊在利用血脉的联系,寻找合适的后代,作为他延续某种存在状态,或者完成某个可怕仪式的“容器”!
就在这时,他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陈昂喘息着,盯着那不断震动的手机,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。
他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。
电话那头,传来王主任那熟悉、温和,但此刻听起来却如同毒蛇吐信般冰冷的声音:
“陈先生,看来你恢复得不错。不过,你的术后复查数据有些……异常波动。为了你的安全,我们需要立刻对你进行回院检查。我们的车,已经到你家楼下了。”
电话那头,王主任的声音像冰冷的蛇,钻进陈昂的耳膜:“陈先生,看来你恢复得不错。不过,你的术后复查数据有些……异常波动。为了你的安全,我们需要立刻对你进行回院检查。我们的车,已经到你家楼下了。”
来了!
陈昂猛地抬头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那枚“魂钢”支架应和般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更强烈的震颤。他冲到窗边,撩开窗帘一角向下望去。楼下,一辆漆黑的、没有任何标识的厢式货车无声地停在阴影里,如同蛰伏的野兽。
不能回去!回去就是砧板上的鱼肉,任由他们摆布,最终结局就是像那些幻象中的宿主一样,被彻底吞噬!
他环顾四周,这间熟悉的公寓此刻仿佛成了一个精致的囚笼。他必须立刻离开!
没有时间收拾任何东西。他抓起手机、钱包和那个记载着零散信息的笔记本,塞进外套口袋,毫不犹豫地冲向房门。就在他拧开门锁的瞬间——
嗡——!!!
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的鸣响在他颅内炸开,伴随着心脏几乎要撕裂的剧痛。眼前的景象瞬间破碎、扭曲,不再是历代宿主的死亡瞬间,而是……他自己的公寓!
他看到“自己”倒在客厅中央,双眼圆睁,瞳孔涣散,胸口没有任何伤口,但整个身体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、枯萎,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瞬间抽空。而一个暗金色的、与他心脏里支架形状完全一致的虚影,正缓缓从那个“陈昂”的胸口剥离出来,悬浮在空中,散发着贪婪而满足的波动。
预知?还是……警告?
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幻象让他动作一僵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他猛地拉开门,冲了出去。
楼梯间里声控灯应声亮起,发出惨白的光。他不敢坐电梯,沿着楼梯拼命向下狂奔。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,放大了他内心的仓皇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那枚致命的支架,疼痛和嗡鸣如同跗骨之蛆,紧紧相随。
他能感觉到,那辆黑色货车里的人已经动了。隐约的、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下来,不止一个。他们追上来了!
怎么办?去哪里?
老猫的警告在耳边回响:“有人在盯着这个名字……手段很专业……” 王主任,灵恩会……他们是一个组织严密、手段诡异的庞大势力。常规的求助途径,警方、医院,很可能已经被渗透,或者根本不会相信他这匪夷所思的故事。
林教授!对,只有他了!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对“魂钢”和古老符号有所了解,并且可能愿意相信他的人!
他一边狂奔,一边颤抖着用手机拨通了林教授的电话。响了好几声,就在陈昂快要绝望时,电话接通了。
“小陈?”林教授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清梦的沙哑,但听到陈昂急促的喘息和背景里空旷的回音,立刻警觉起来,“你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“教授!救救我!他们……他们要抓我回去!”陈昂语无伦次,声音因为奔跑和恐惧而断断续续,“那个符号……魂钢……它在我身体里!在我心脏!王主任他们来了!就在我后面!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,随即林教授的声音变得极其严肃和快速:“冷静!告诉我你的位置!大概区域就行!”
“我……我在景苑小区,刚跑出来,在往西边的后街跑!”
“听着,陈昂!去‘老城隍庙’!不是正门,是西侧围墙外那条叫‘风铃巷’的死胡同,最里面有一扇红色的、看起来很旧的木门,敲三下,停一秒,再敲两下!去找一个叫‘阿雅’的女人!告诉她是我让你去的!快!”林教授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。
“老城隍庙……风铃巷……红色木门……阿雅……”陈昂重复着,将这救命的信息刻进脑子里。
“快去!手机关机,拔掉电池!他们会定位你!”林教授最后叮嘱了一句,立刻挂断了电话。
陈昂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照做,强行关机,甚至徒手抠下了手机后盖和电池。他将手机零件分散扔进路过的不同垃圾桶,只留下孤身一人,融入凌晨昏暗的街道。
他不敢走大路,专门挑灯光昏暗、岔路多的小巷穿行。心脏的抽痛和嗡鸣一阵阵袭来,伴随着偶尔闪过的、更加支离破碎的幻象——有时是陈文渊那双燃烧着疯狂的眼睛,有时是漆黑货车内部晃动的、带着残忍笑意的模糊面孔。他知道,这不仅是恐惧产生的幻觉,更是那“魂钢”与追踪者之间,或者与陈文渊之间,某种邪恶联系的体现。
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猎犬追逐的兔子,每一次心跳都在向猎人暴露自己的位置。
不知跑了多久,肺叶火辣辣地疼,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他终于看到了老城隍庙那飞檐斗拱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。绕到西侧,果然有一条狭窄、阴暗的巷子,巷口歪歪扭扭地挂着一个旧牌子,写着“风铃巷”。巷子深处漆黑一片,尽头是一堵墙,确实是死胡同。
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去,心脏的共鸣感在这里似乎变得微弱了一些?是错觉吗?
巷子最深处,依偎着围墙,果然有一扇红色的木门,颜色斑驳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。他依言上前,深吸一口气,抬手——咚!咚!咚!停顿一秒,再——咚!咚!
敲门声在死寂的巷子里回荡,显得格外突兀。
几秒令人窒息的等待后,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门没有开,但门上一个小木板被拉开,一双冷静、锐利,在黑暗中仿佛能发光的眼睛透过门缝审视着他。
“找谁?”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,低沉而警惕。
“阿……阿雅?是林教授让我来的!我叫陈昂,我需要帮助!”陈昂急促地低语,生怕追兵下一秒就出现在巷口。
门后的眼睛又盯了他几秒,似乎在确认什么。然后,咔哒一声,门闩被拉开。红木门打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。
“进来。快。”那个叫阿雅的女人低声道。
陈昂侧身挤了进去。门在他身后立刻关上,重新落闩。
门内是一个小小的天井,收拾得很干净,种着几株叫不出名字的植物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、奇异的草药香气。借着屋檐下悬挂的一盏昏黄小灯的光线,陈昂看清了阿雅的样子。她很年轻,大概二十多岁,穿着简单的棉麻衣裤,身形矫健,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,五官清晰明朗,那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,清澈、坚定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但她的目光在落到陈昂胸口时,微微蹙起了眉,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和……厌恶?
“你身上带着很‘脏’的东西。”阿雅直言不讳,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、仿佛与自然共鸣的韵律,“它在‘叫’,很吵。”
陈昂心头一凛,知道她指的是那枚“魂钢”支架。他苦笑着点头:“是……它在我心脏里。林教授说你可能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阿雅打断他,示意他跟上,“跟我来。这里不能久留,他们很快会嗅着味道找过来。”
她带着陈昂穿过天井,走进后面一间更加昏暗的屋子。屋子里没有电灯,只点着几盏油灯和蜡烛,光线摇曳。墙壁上挂着一些兽骨、羽毛和绘制着奇异符号的布幡。屋角有一个小小的祭坛,上面摆放着一些石头、水晶和晒干的草药。这里处处透着一股与现代都市格格不入的、古老而神秘的气息。
“林教授简单跟我说了你的情况。”阿雅让陈昂坐在一个蒲团上,自己则在他对面盘膝坐下,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的胸口,“‘魂钢’……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这种东西。兀刺海的禁忌造物,以灵魂为薪,贪婪无度。你的曾祖父……陈文渊,是个极其危险的存在。他当年潜入兀刺海最后的圣地,盗走了一块尚未完全成型的魂钢本源,并杀害了守护圣地的大萨满。他试图用自己的血脉和邪术掌控它,追求所谓的永生。”
阿雅的话语解开了部分谜团,但让陈昂的心更加冰凉。他的曾祖父,不仅不是受害者,反而是一个卑劣的窃贼和凶手!
“他部分成功了,”阿雅继续道,语气冰冷,“但他的灵魂也被魂钢污染、束缚。他成了魂钢的‘器灵’,一种畸形的存在。他无法真正自由,需要不断依靠魂钢吞噬新的灵魂来维持自身,并且……需要寻找血脉相融的后代,作为他意识完全复苏、甚至取而代之的‘容器’。”她盯着陈昂,“你就是他选中的,最新的容器。”
容器!取代!
陈昂感到一阵恶寒。所以那些幻象中陈文渊的呼唤,不是为了团聚,而是为了夺舍!
“那……那历代宿主临死前尖叫他的名字……”
“是诅咒,也是标记。”阿雅解释道,“陈文渊将自己的真名与魂钢绑定,每一个被魂钢吞噬的宿主,临死前的怨念都会强化对他的诅咒,但同时也加深了他与魂钢的联系,并为他筛选出能承受其力量、与其血脉最‘适配’的容器。这是一个极其恶毒而精密的仪式。”
一切都说得通了!为什么是他?为什么是现在!
“我能……摆脱它吗?把它取出来?”陈昂燃起一丝希望,急切地问道。
阿雅沉默了一下,摇了摇头,眼神带着一丝怜悯:“魂钢一旦与宿主深度结合,尤其是心脏这种核心之地,便不再是单纯的物理植入。它的根须,已经蔓延到你的生命能量场,甚至……灵魂层面。强行取出,结果只会有一个——魂钢撕裂你的灵魂,你立刻死亡,而它则会寻找下一个目标。”
希望瞬间破灭,绝望如同冰水浇头。陈昂瘫坐在蒲团上,面如死灰。
“难道……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?”
阿雅的目光锐利起来:“常规手段无用。但要解决它,并非只有取出一种方法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墙边,取下一把悬挂着的、造型古朴的短刀。短刀的刀鞘是某种黑色的木头,上面镶嵌着细碎的、仿佛蕴含着星光的蓝色石头。她将短刀递给陈昂。
“这是‘星陨’,刀身是用克制邪秽的陨铁打造,镶嵌的是‘静心石’,能一定程度上安抚和隔绝魂钢的躁动。但它无法摧毁魂钢,只能暂时保护你。”
陈昂接过短刀,入手一片温凉,奇异的是,当他握住刀柄时,心脏处那持续不断的嗡鸣和刺痛,竟然真的减弱了一丝。这让他看到了一线曙光。
“然后呢?”他紧紧握住短刀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。
“然后,找到魂钢的本源。”阿雅语气斩钉截铁,“陈文渊窃取的那块魂钢本源,才是核心。你体内的支架,只是本源分离出的一个‘子体’,一个诱饵,也是一个坐标。陈文渊的意识主要依附于本源之上。只有找到并摧毁本源,才能彻底切断联系,瓦解陈文渊的存在,你体内的子体也会随之失去活性,虽然无法取出,但不会再威胁你的生命。”
摧毁本源!这听起来像是唯一的生路!
“本源在哪里?”陈昂急切地问。
“我不知道确切位置。”阿雅的回答让他心一沉,“但魂钢子体与本源之间存在感应。你越是靠近本源,你心脏的反应就会越强烈,陈文渊对你的‘呼唤’和干扰也会越强。同时,‘灵恩会’和王主任那些人,他们也在寻找本源。陈文渊当年与‘灵恩会’的初代创立者有过接触,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。‘灵恩会’帮助他寻找合适的容器,并试图用现代科技‘优化’魂钢的融合过程,而陈文渊则承诺在他们需要时,分享‘永生’的秘密。你们之前的植入手术,就是一次尝试。”
原来如此!王主任他们是灵恩会的爪牙!这场阴谋,跨越了近百年!
“你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本源!”阿雅强调,“我可以通过一些方法,暂时加强‘星陨’的力量,帮你压制子体的感应,让你能稍微摆脱他们的追踪,但也支撑不了太久。你需要自己找到线索,顺着感应的指引……”
就在这时,天井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、像是瓦片被碰落的响声。
阿雅脸色一变,猛地吹灭了屋内的油灯和蜡烛,低喝道:“他们找到这里了!跟我来!”
她拉起陈昂,敏捷地穿过屋子,推开后墙一个隐蔽的暗门,后面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、向下延伸的狭窄地道。
“顺着地道走,尽头是城市废弃的防空洞系统。进去之后,向左第三个岔路口右转,一直往前走,能找到出口通往西郊。之后,就靠你自己了!”阿雅语速极快地将一个散发着微光的护身符塞进陈昂手里,“这个能帮你暂时隐匿气息,但效果有限。快走!”
“那你呢?”陈昂急问。
“我挡住他们一会儿。放心,他们主要目标是你,而且,我这里也不是那么好闯的。”阿雅脸上闪过一丝冷冽,她反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、像是骨笛一样的武器。
陈昂不再犹豫,深深看了她一眼,将那份感激压在心底,转身钻入了漆黑的地道。
在他身影消失在地道口的瞬间,他听到前面屋子里传来了红木门被粗暴撞开的巨响,以及几声闷哼和器物破碎的声音。紧接着,一股阴冷、邪恶,带着陈文渊气息的精神波动猛地扫过整个区域,让他心脏处的支架剧烈一震,差点让他瘫软在地。
他咬紧牙关,握紧手中的“星陨”短刀和护身符,头也不回地向着地道深处,向着未知的危险和那渺茫的希望,狂奔而去。
黑暗吞噬了他的身影,只有手中短刀上那微弱的蓝色星光,和心脏处那持续不断的、既是诅咒也是指南针的悸动,陪伴着他,走向命运的终局。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7:57:53